由于新冠肺炎疫情,2020年每个学生的教育都受到影响,但医学生尤为艰难。
不能“实操”的线上临床培训
“对于2021届的医学生来说,这简直是一场噩梦。”美国肯塔基大学骨科医学专业大四学生杰克·伯格(Jake Berg)说。
3月新冠肺炎疫情在美国暴发后,所有正在参加临床培训的学生突然被“赶出”医院。伯格透露,在不到两周的时间内,几乎美国所有医学生的临床培训转为在线学习。“我们就像在正下沉的泰坦尼克号上。”
让杰克·伯格如此担忧的原因是,在美国,医学生第三年和第四年的临床培训(临床轮转)至关重要。第三年是美国医学生完成“核心临床业务”的时间,第四年则是医学生根据心仪专科和职业规划进行重点专科培训的一年。
和杰克·伯格有同样担忧的美国西方健康科学大学大四医学生梅根·梅辛格(Megan Messinger)说,她大部分时间都居家学习。由于疫情,她已经错过了约400个小时的临床实操培训时间,“我感觉自己已经落下了一大截功课。”
美国大学联会骨科医学分会(American Association of Colleges of Osteopathic Medicine)主席罗伯特·凯恩(Dr. Robert Cain)表示,医学生的处境确实艰难,约1/4的美国医学生在攻读骨科博士学位,动手操作能力培训以及患者的全身健康培训一样都不能少。
然而,现阶段的美国,即使在已经恢复了常规医疗服务的医院和诊所,除了与新冠肺炎相关的患者外,其他患者因为害怕感染基本上也不会出现在医院。也就是说,即使医院允许医学生回医院进行培训,也没有患者“可看”。
美国医学院协会(AAMC)首席医学教育官艾莉森·蕙兰(Dr. Alison Whelan)称,这已经成为医学生参加临床培训的一个挑战。另外,在新冠肺炎发病率较高的地区,医院和其他医疗机构的正式医护人员都没有足够的个人防护设备,医学生只能被迫居家进行线上学习。
不能实操的远程临床培训,对医学生来说无疑相当于“没培训”,但问题终归需要解决。
美国医学院协会更改临床培训指南
趁各大医学院尚未开学之际,美国医学院协会8月14日更新了医学生临床培训指南。
AAMC认为,疫情期间,医学生仍可前往医院参加临床培训,但医学生没必要参与每天的患者护理。
AAMC建议医学院校至少要做到以下两点:
第一,保证医学生的个人防护设备。各医学院校附属医院的个人防护设备供应计划必须涵盖医学生的需求,且必须在医学生开始临床培训前保证个人防护设备的供应,这是医院的责任。若医学生轮转的相关岗位必须佩戴个人防护设备,而科室实在不能提供,则医学生不能参与任何和患者有直接接触的临床培训,也不能参与其他任何与患者有接触的课程。
第二,保证能满足医学生完成临床培训的患者量和负责监督的临床导师。在医学生参加临床培训过程中,医学院需提供切实的安全保障,最大程度降低医学生感染新冠病毒的风险;医学生参加的临床培训须经过医学院校教育委员会的认定,且为“必须参加临床培训才能达到的临床技能”。
艾莉森·蕙兰表示,学生能否按时毕业对医师队伍的壮大至关重要,但让学生在疫情期间顺利完成学业也是一项持续且复杂的任务。
美国各大医学院校却表示,大三医学生仍可以照常完成大部分临床轮转课程。罗切斯特大学医学院皮肤病学教授阿特·帕皮尔(Art Papier)说:“等到住院医师阶段,他们仍需进行大量培训和学习。我认为由于疫情导致的临床培训缺失可全部弥补。”
此前,AAMC对美国155所医学院校进行的一项调查显示,超过80%计划在8月底之前将大三和大四学生“送回去”参加临床培训,而大一和大二学生大部分时间将接受线上学习。
为安排学生回医院,医学院校也在想办法。
六个指标决定学生能否参加临床培训
俄勒冈健康与科学大学(OHSU)医学生于6月下旬就恢复了临床培训,但由于疫情形势不稳定,能否顺利完成整个学年仍不确定。于是,OHSU制定了6个标准决定是否应该将医学生留在医院。
这6个标准分别为:
1.患者量。医院没有足够的患者量供治疗,则满足不了医学生培训的需求。如果患者量降至疫情前的50%以下,OHSU将考虑中止医学生的临床培训。
2.达到学习目标的能力,即现阶段的临床环境是否满足学生达到临床培训的教育目标。
3.负责监督的临床导师量。例如,若所有心脏外科医生由于感染新冠病毒被隔离,在心脏外科接受临床培训的学生完成不了培训,这种情况下,临床培训也将中止。
4.个人防护设备。OHSU通过仪表板监测个人防护设备的存量。若个人防护设备存量在一定标准以下,而供应又难以跟上,那么临床培训也将中止。
5.医院条件。60%的OHSU医学生在校园外的医疗机构进行临床轮转。“这些学生就像是这些医疗机构的客人,如果主人说,‘留不了客,那这些客人(医学生)必须走人’。”OHSU教育高级副主任乔治·梅吉卡诺(George Mejicano)说。
6.医院不堪重负的迹象,包括医院患者的阳性检出率、现存的新冠肺炎患者量等。如果这些指标都很高,所在州州长可能会下达命令,包括限制参加临床培训的医学生数量。
与OHSU不同,西奈山伊坎医学院(Ican School of Medicine)则允许大三医学生和大四医学生一起参加临床轮转。该医学院医学院教育管理高级副主任米歇尔·圣·威利斯(Michelle Sainte Willis)表示,有过一年经验的大四学生可以为大三“新手”提供指导,两者之间也可以互相学习。
佛罗里达州立大学医学院则选择使用技术为医学生提供“逼真”的远程临床培训。拿解剖来举例,该大学医学院要求教师在身上佩戴摄像头,在进行解剖时,摄像头可以跟着教师的解剖角度拍摄解剖画面并传至远端观看学习的学生,以达到学生在现场学习的效果。
即将回医院参加临床培训的医学生丹尼尔·奥尔本(Daniel Alban)说,所有医学生都是新学年教育和培训方式的“小白鼠”,试验结果如何都是未知数。
参考资料:
1.KHN: Med Students ‘Feel Very Behind’ Because of COVID-Induced Disruptions in Training
2.AAMC: Guidance on Medical Students’ Participation in Direct In-person Patient Contact Activities
3.AMA: Med students: These 6 factors dictate resuming clinical training
4.AAMC: Back to medical school during COVID-19